第179章 千里寻夫，硝烟战场之临（2）

个师父，应当也为顾言找一个，如此才公平。”

    “也罢，为父了解你，你定会保护他周全，不然你也不会带他去。长长见识也好，我顾家的儿女都是壮志天下才对。”

    顾忆从袖中拿出一张纸，交由丞相道：“爹爹，我走后，还请你暗中帮我顾揽这全局，千万不要让南宫浩在皇上耳边煽风点火趁机让太子宫易主。”

    丞相接过看了一眼随后藏好道：“这个你放心，皇上还没有老糊涂，我也还没有老糊涂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宁侯爷，也最好别让他在皇朝中生事，本来这一次想借机城西五命案拉他和大理寺下马的，可如今事态紧急，只能延迟往后拖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陈大人还在调查五命案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但是不明着查，暗着牵动，只要不让这个案子结案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这样倒是护了他周全，不让有心之人生事，如今太子门客这边势单力薄，只能暗中拖延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，所以爹爹，你也不要明着牵动道太子宫去，一切暗着来，还有，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去找禁军府统领风华，他可以保护你们周全。”

    看着安排得如此详细周全，丞相欣慰一笑：“嗯，明白，你一路上要小心，随时和我们联系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说完顾忆对着丞相鞠了一躬，道：“爹爹，那女儿就前去了，你和娘要保重，等我们回来。”

    看到此幕，一向疼爱这个闺女的丞相也是眼角闪出泪光，扶起她，再三嘱咐。

    玄月高挂，夜幕笼罩。街道旁打更人的声音穿墙透壁，在肃静的街道格外悠长。

    丞相府大门处，一辆马车停在路中央，顾忆拉着二老的手，心里说不出的酸味和苦涩。这边丞相府夫人早已老泪纵横不忍放手，可奈必须要走。

    “爹娘，顾风就交给你们了，你们要保重好身体，一切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放心吧，我们等你们回来。”

    登上马车，泪光闪烁，挥手告别，凄凉苦楚。看着马车渐渐走远，二老心中牵肠挂肚万分啊。

    一阵送别后，马车驶进拐角处，丞相二老回了丞相府，街道又重新变得安静。这时，从丞相府后门走出一个奴才，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，随后穿进了胡同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明天出发，今日就要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，即便是人不在皇城也要护住太子宫。顾忆左右思虑周全，剩下的就是去参加尚书府干女儿的丧礼了。

    虽然一开始她也想着让李婉清剩下孩儿就给她不得善终的下场，可那知自己没有动手反倒是要去参加丧礼了。

    “娘娘，您贵为太子妃，为何去给一个平民去行丧，这不合规矩啊，而且您还穿这素白之衣去。”

    顾忆看了一眼婉秋手中的素白之衣，当日大婚为了一件婚纱闹了多少事情，还真是恍如往昔啊。

    “虽然她做了很多害人之事，但如今毕竟是尚书府的人，我去了一方面是代表太子殿下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尚书府一个说法和定心。”

    婉秋给顾忆穿戴好，一身素白之衣，朴素洁白，一只簪子随意挽着青丝发髻，当真是宛如仙子。

    “婉秋，你和我一同前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娘娘，那离侍卫呢？”

    “让他继续去查李婉清和什么人接触过，今日必须要有结果出来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主仆二人准备齐全，刚要出发前去却不料被顾言拦在门口，小孩子低着头，手里拿着剑，婉秋怕顾言又要伤害娘娘，急忙挡在身前，厉色道：“顾公子，这里不是你练武的地方，还请你不要挡着娘娘的路。”

    顾言闻此，依旧低着头不语，手里的剑确实越握越紧。园中的侍卫瞧样子都跑过来，生怕一个不小心，这野孩子又闹脾气一剑刺伤娘娘，那可不得了！

    顾忆皱了皱眉，挥手让围上来的侍卫都退下去，随后绕过婉秋，走到顾言身边，慢慢的蹲下，看着他有些红色的脸蛋和略带赤红的眸子。

    “言儿，可有事？”顾忆的声音让顾言一惊，回神一诧异发现人已经站在了眼前了，惯性一般暮然踉跄后退了两步，不料身子直直倾斜往后，眼看着要摔倒了，顾忆眼疾手快将他拉住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这些日子练武都白练了，还差点摔倒。”顾忆瞧着他羞红的脸蛋取笑道。

    顾言抿了抿嘴，随后咬住下嘴唇，许久才吐出蚊子一般的声音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声音虽然很少，但顾忆真真切切听到了，这是来自一个聪明好胜不肯低头认错的孩子的道歉，她一直都在等这句话，没想到，这么快就等到了。

    顾忆摸了摸他的脑袋：“长姐一直在等你这句话。看来，言儿是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顾言看上去又紧张兮兮了很多，顾忆却笑道：“言儿，眼下长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，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？你去找离染，让他今天带着你吧。”

    顾言低着头，嘴角不着痕迹的向上扬，随后点了一下头转身跑了。顾忆瞧着，这一次带上顾言看来是对的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马车停在尚书府门口，府上挂满白绫和花圈，一片素白。

    “参见太子妃娘娘！”众人跪拜行礼，顾忆搀着婉秋的手下去，看着为首李大人面色略带桑白，而一旁的夫人面色几乎无血色，若不是怀中抱着吵闹的小孩子，恐怕都以为这位夫人已成木人。

    “李大人，李夫人快请起，请节哀。”

    李大人似乎心生愧疚，毕竟当时因为这个太子妃才有这个干女儿的，如今干女儿枉死，他该如何交代？

    “娘娘……都是臣……”

    顾忆扬了扬手：“出了意外谁都不想，只盼望你们二位保重好身体，这样死者也才安心啊。何况还有这个孩童，希望你们好好照顾。”

    李夫人瞧了眼怀里的孩子，又是一阵悲凉。

    “哎，娘娘，里面请。”

    顾忆跟着他们进了主殿看到了正中央的灵柩，百花齐放，介都是素白一片，看了何其悲凉。眼睛一瞟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，原来是六王爷和九王爷。

    看到顾忆都纷纷行礼，六王爷和九王爷也纷纷站起来对着顾忆微微行礼道：“太子妃。”顾忆点了点头，九王爷整个人已经形容枯槁六神无主了，只是死死的盯着灵柩，眼睛一眨不眨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六王爷和九王爷，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六王爷轻然一笑，别过脸：“走个过场而已，太子妃严重了。”

    六王爷前来顾忆知道缘由，不过是替三王爷拉拢人罢了，三王爷不好委身前来便派了一个最合适出面的六王爷，算是人到情义也到。

    而九王爷……

    礼仪全，祭拜完毕！

    祭女，不过三十，入不得家谱，一切丧事从简，连上柱香的仪式都没有。顾忆叹了一口气，心里堵得慌。

    场客都走了，这边六王爷也森森走了，只留下尚书府的人、九王爷与顾忆。看着人已经走完了，九王爷才慢慢走到灵柩前，一步一步，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巨石。

    周围人都愣在原地，不知道九王爷为何如此神情，难过得不能自已。只有顾忆明白，这种锥心之痛，丧失心爱之人的痛，就像千万把刀子正在心脏处凌迟，一刀一刀，难受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“婉儿，我这里好痛。”声音苦楚悲凉，让人听了都止不住泪流。

    尚书大人似乎明白了原委，将其他人都遣退。顾忆慢慢走过去，道：“李大人，这里面的事情还请让我与你细细道明。”

    李大人看着悲痛不已的九王爷点了点头，随后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：“娘娘，这边请。”

    “木女宛的身世李大人你知道了，里面一大部分的缘由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九王爷的孩子，因为皇上不同意，所以为了保住孩子和木女宛一命这才让李大人施以援手，没想到如今却落下这个地步，苦了九王爷和刚生下的孩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只是没想到九王爷的孩子……那娘娘，臣以后该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孩子终究是九王爷的骨肉，如今娘亲没有了，不能让她父亲也没有，只是现在这个时机还不能让他们父女相认，得等一段时间，所以这段时间就拜托你这位姥爷和姥姥照顾了。”

    闻此，李大人俯身拜了拜感激道：“多谢娘娘，臣和拙荆一直无儿无女，本以为这一辈子都无后，拙荆也一直郁郁寡欢，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人让她好一阵欢喜，我也没想到这老来还得子，还得了一个孙女，娘娘，您对臣的恩情，臣永世不忘！”

    “李大人，说感谢我应该感谢你才对，谢谢你和夫人的善心。今天来，我还有一事想要对尚书大人说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请将，臣万死不辞！”

    “明日我会启程去边疆寻太子殿下，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和陈大人了，太子宫不能易主，城西五命案不能结，所以就靠你们暗中拖延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您要去边疆？可那边疆战火连连，刀剑无眼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算是地狱我也要去把殿下找回来，李大人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的话就是命令，娘娘您就放心去吧，朝中有我和陈大人呢，即便是要了我两个老不死的性命，我们也会完成任务的。”

    “错了，李大人，你和陈大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，即便是没有完成任务，记住了吗？对了，如果发生了事情你就去找禁军统领风华将军和丞相，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想得如此周全，臣惭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