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：复仇的根源

离别和孤独。

    “别听他的！”

    苏苏忍不住插嘴，“陈尧！你是虫人没办法改变，可是虫人也有好的也有坏的，你再这个世界感到孤独，是因为这是人类的世界，但诸神的黄昏，却是属于我们虫人的最后的净土！陈尧，你相信我的话，就和我一起回诸神的黄昏！”

    苏苏对陈尧伸出手。两方都在各式手段开出条件来拉拢陈尧。

    老头子忽然很贼的笑了一笑，他伸手指着艾兰茨，问陈尧，“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么？”

    陈尧看着那个带给他温暖，熟悉和亲近感的陌生女人，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她其实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菲利普·波旁！”

    艾兰茨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，这个名字让苏苏和君天，还有白先生同时皱起眉头，因为他们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“哦哦！秘密被人揭穿了，就恼羞成怒了？还是你害怕我说出来之后，这个小子会恨你一辈子，永远不可能跟你回诸神的黄昏？”

    老头子摊摊手，一直把控着这个空间的气氛和节奏，他相信，自己掌握的秘密，足以让陈尧憎恨面前的一堆人，从而选择自己的阵营。

    “过去了这么多年，你还在嫉恨我们？”

    艾兰茨有些颤声说道，“不关这个孩子的事情！”

    “嫉恨？NONONONO……”

    老头子摇了摇手指，“其实我还挺感激你们的，当年在学校里，如果不是你们打击，我也不会心灰意冷，远离欧洲，现在也不会成为ISO的部长，说起来，一切都拜你们所赐啊，对不对，弗利嘉？”

    艾兰茨深吸口气，苏苏眯缝起眼睛来，慢慢指着老头子，“你知道弗利嘉？你是……当年斯德哥尔摩医学院里的那个绰号‘巨人’的密密尔？波旁家族的后裔，菲利普·波旁！”

    这回的料爆的有些猛，就连无面人和索菲亚都震惊无语，自己的头儿好像和艾兰茨还有一段很熟悉的过往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，既然知道了，那你们应该明白，陈尧是不可能跟你们走的。作为条件，我保守这个秘密，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老头子对自己的交换条件很有信心，他相信艾兰茨会妥协，会答应。

    艾兰茨长吸口气，闭上眼睛，有一行眼泪滑落下来，过了几秒钟，她忽然睁开眼睛，看着陈尧，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
    “孩子，我是你的妈妈，埃达。”

    雨势再渐，到了现在只剩下淅淅沥沥，雷神似乎也发泄够了怒火，只有闪电偶尔在天穹划过，让人忍不住一阵阵颤栗，可还是会忍不住盯着那刺目的亮光看。壮观却又遥远，凶残却又美丽。

    红色摩托车早已经被雨水淋湿，戴着头盔，穿着防雨服的人抬腕看了看表，时间已经是夜里的十点四十九分，到现在，国会议事厅里还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来。

    陈尧，你真的……没事吧？

    摩托车手再次忍不住喃喃低语，虽然很不安，虽然很想就这样开着摩托冲进去，但她还是知道需要忍耐。就在她打算翻出耳机听些什么的时候，一个奇异的脚步声忽然传来。

    此刻的国会议事厅附近非常安静，除了稍远一点汽车飞驰而过的呼啸声，就只剩下雨水落地的声音，由于这里发生了太过骇人听闻的事情，就连好事者到了此刻都不愿意再度接近，因此隔着议事厅的铁门，她就只发现自己一个人停在这里。

    脚步声是从她右侧方向的黑暗里传来的，街灯昏黄，昏黄的灯影下是细密的雨丝，就像是夏夜的蚊虫群，湿漉漉的柏油马路上，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一只青蛙正在蹦蹦跳跳，腮帮子鼓鼓的，似乎有些迷了路。

    噗——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一只脚踩到了青蛙的身上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压扁了一样。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人忽然走了过来，他走的很慢，但是节奏却非常诡异，似乎是踏着某种固定的拍子在走路，厚实坚硬的鞋底拍打在路面上，在这寂静的夜里，发出有些瘆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被踩扁的青蛙当场就死了，所以那个人每走一步，街灯下的路面就会多出一些血红，可是他就像是根本没发现一样，继续朝着摩托车手走来。

    摩托车手感觉到脖子有些僵硬，刚才还因为防雨服显得有些湿闷，一瞬间全部变成了冷汗。她甚至看不清来人的样子，因为雨披的帽子将他的头部遮得严严实实，她的胆子也比普通人要大得多，就算来的是一群恐怖分子，她也会连呼吸都不乱一下。

    可是，这个人没有影子。

    昏黄的街灯下，那个人慢慢走过来，地上却没有他的影子。只要是物体，在这种状态下不可能没有影子，但他的确没有。为此，摩托车手还擦了好几次眼睛，确认自己没有看错。

    她的头皮开始发麻，在对方走到自己身前的时候，呼吸也停止了。